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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会春秋】(23):教会领袖何以成为政治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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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容
22 Sep 2017

说到教会,时不常会有非基督徒朋友问:“你们一个信仰团体,怎么会跟政治扯上关系的呢?比方说罗马教皇……”

在前面几次节目当中我们了解到,这其中有迫不得已的因素。例如在中世纪的战乱当中,教会有责任向那些生活在水深火热当中的百姓伸出援手,这就不得不跟统治者或是入侵者打交道。不过,中世纪的教会跟地方政治有特别多的瓜葛和纠缠,为了更深入地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我们有必要来认识一下在欧洲历史上扮演过重要角色的卡罗琳王朝。

建立卡罗琳王朝的家族来自今天法国中部地区一个小小的部落。在中世纪那个动乱的年代,任何人只要有本事,能够取得军队的支持,就能够推翻原来的统治者,自己做王。当时这一小小部落当中出了一个能征善战的勇士,名叫培平。培平取得了本部落以及周边地区的统治权,成了一个地区的国王,但他并不因此满足,还想要更进一步压倒周边其他那些称王的人。就在这时候,有一支外族人入侵意大利,想要彻底铲除罗马教会。罗马教会的领袖不得不想办法保护罗马,否则整个城市可能会毁于战乱。结果,罗马教会的教宗跟培平国王达成一个互惠互利的协议——教宗请求培平出兵打退那支外族人,作为交换条件,教宗公开承认培平统治者的特殊身份,在公开场合为他举行加冕仪式。

之后培平果然出兵把入侵意大利的外族人赶走了,而教宗也信守诺言,公开为培平加冕。由于教会当时在欧洲的影响力,这一行动造成了一个很特殊的效果——欧洲各地的王侯们看到,不论自己的统治权是怎么取得的,只要获得了教宗的认可,自己国王身份就是合法的。“君权神授”这样的思想就这样产生了。当这想法根深蒂固之后,人们就相信,要成为合法君王必须得到教会认可;同时,既然王位是上帝给的,那么任何时候上帝的教会受到威胁,王侯就有责任要去保护教会。由此,教会的安全在中古时期获得了一定的保障,但这同时也启动了教会跟政治之间相互纠缠不清的关系。

培平在打败了入侵的外族人之后,把那些人先前占据的部分地区送给了教会。一方面是想送给教宗一份礼物,另外一方面是想让罗马城能够拥有一个外围缓冲地区,等于是建立一个军事保护地带。对教会来说,既可以增加本身的资源,又有长治久安的保证,看上去是一件好事。没想到的是,这样一个安排却在不知不觉之间让罗马教会成为一个管理地方政务的单位,要负责罗马城外面那片土地的行政、治安,还有日常的社区工作等等。罗马教会不再是一个单纯的信仰组织,事实上,罗马教宗开始成为一个拥有领土的国王了。这样一个发展,给教会日后的运作带来了巨大影响,也使得教宗从一个单纯的教会领袖,变成了政治领袖当中的一员。

培平过世之后,他的后人当中又出了另外一位军事天才查理,后人称他为查理曼,或查理大帝。查理曼东征西讨,在欧洲建立起一个庞大的帝国,版图囊括今天欧洲的大部分地区。查理大帝对宗教信仰非常有兴趣,因此他相当支持教会的拓展。无论他的军队开到哪里,一旦他征服了那个地区,就会强迫当地人改信基督教,到处建立教会,推动教会在各个地区的发展。

查理曼在位的时候,相当成功地维持了帝国的统一,欧洲社会在这个阶段出现了一个稳定的局面。以前在战乱中为了基本生存到处奔波逃亡的百姓现在安定下来了,衣食无忧。教育发展起来了,文学艺术等文化方面的活动也有所发展。说到中古时期,一般人总说那是一个很黑暗的时期。其实,欧洲中古时代在文化和艺术方面有非常美好的贡献,卡罗琳王朝的兴盛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人们常说的中古黑暗时期只不过是在整千年中古时期当中持续了约100年的一个相对较短的阶段。因此我们不能简单以“中古黑暗时期”概括这1000年的历史。

公元800年,当查理统治了整个欧洲,教宗为他加冕的时候,把停用多年的罗马帝国皇帝的称号加给了他,从此欧洲就出现了“神圣罗马帝国”这样一个政体。有学者指出说,所谓“神圣罗马帝国”其实是一头怪物。号称神圣,其实跟这世界上其他政体并没有区别;号称罗马帝国则更加可笑,因其统治范围并不包括罗马城。所谓“神圣罗马帝国”,既不神圣,也跟罗马无关。

培平过世后,神圣罗马帝国就开始走下坡路了。到了他孙子这一代的时候,三个孙子都没有办法独自管理庞大的帝国。经过一番你争我夺之后,三人达成协议,把帝国从东到西划分成三个区域,就这样分裂了卡罗琳王朝的帝国。失去了中央政府,其结果就是争执不断,冲突连年,欧洲再次陷入混乱和战争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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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久分,分久和;一时稳定,一时战乱。在这样一个社会局面、政治局面当中,教会扮演的角色日益突出,这也导致在整个中古阶段,教会的地位和重要性一步一步提升起来,达至巅峰。

当时的基督徒如何面对这样一个社会现实呢?他们怎么处理信仰和生活之间的关系呢?这是我们在下一期节目当中要一起学习、探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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