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深入详尽的讨论,早期教会对基督的神性及人性有了更深刻的认识,并达成共识——耶稣基督的神性和祂的人性同样真实、同样完整。此后,信仰讨论的重点就来到了“罪”这个问题上。
与这场讨论紧密相关的一位重要人物是奥古斯丁,他也是教会历史上非常重要的一位神学家。奥古斯丁生长在罗马帝国版图内的北非地区,信主之后成为当地一间教会的牧者。就在奥古斯丁带领教会期间,有另外一个人的主张逐渐在罗马教会当中流行起来,那人名叫伯拉纠。伯拉纠所关心的课题是——基督徒怎么才能在生活上讨神的喜悦。他鼓励、教导基督徒过一个圣洁的生活,实践上帝所喜悦的生活。这是一件好事,没什么问题。但接下来,伯拉纠就开始强调——既然上帝吩咐人要过圣洁的生活,那么在人的本性当中,就应该有一种本能上的因素,使人可以遵行上帝的吩咐。比方说,圣经提到基督徒应当爱人如己,应当帮助邻舍,帮助有需要的人,在个人生活当中弃绝罪弃绝黑暗的行为等等。伯拉纠认为,既然这些都是上帝的吩咐,人也应当去遵守,那么,在人的生命里面就应当具有某种本能,使人可以守得住这些命令,否则上帝的吩咐就不合理了。
伯拉纠这样的理念强调到一个地步的时候,就指向一个结论——人在我们自身能力的范围内,是能够守得住上帝诫命的。这样的话,问题就来了。这是不是说,一个人在他自身的生命当中具备了某种向善的本能、向善的倾向,只要人有意识地把这倾向发挥出来,成长到一定程度就可以达成完善?
这样的一种理论我们今天并不陌生,很多地方都可以看到听到。事实上,这样的一种理论对人的确有某种程度上的一个鼓励的作用,所谓“劝人向善”。不过,如果人在本性当中已经具备了行善的本质或能力,那我们还需要基督的救赎恩典吗?既然人靠自己的力量就能走在成圣的道路上,上帝的救恩不就多余了吗?
另一个同样困扰的问题牵涉到人的本性。基督信仰认为,所有人都需要基督的救恩,因为我们都是罪人。但伯拉纠认为人可以靠着内在的本能行善,这个观点似乎就否认了罪的存在了。
此外还有一个牵涉在其中的问题是:人灵魂得救到底是源自上帝的恩典,还是源自人的行为?今天的基督徒一般都有一个清楚的认知——人之所以能得救,是出于上帝的恩典。我们只是透过相信来接受耶稣基督,就得以在上帝的恩典当中成为义人。这就是“因信称义”。如果伯拉纠的理论是正确的,那么,人之所以能够在上帝面前得蒙喜悦,就是因为我们的好行为,这就否定了“因信称义”的道理了。
很多研究历史的学者指出,这种言论当时之所以流行,是因为它满足了人内心的某种虚荣,而当奥古斯丁接触到伯拉纠这套理论的时候,马上察觉到其中的问题。他花了很多时间透过讲道及文字驳斥伯拉纠的理论。奥古斯丁指出,圣经教导指明——所有人都是有罪的,虽然人有向善的渴望,但这永远不能带来成圣的结果。在具体的行为当中,人的道德是在走下坡路的。救恩必须是百分之一百上帝的恩典作为。并且,人在得救之后,如果想要继续过成圣的生活,也必须依靠上帝的恩典,只有在上帝的帮助之下,人才能够过一个圣洁的生活。
公元431年,罗马帝国教会在以弗所召开会议,拒绝了伯拉纠主义,奥古斯丁的思想成为整个教会的公认准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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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圣经教导,人只能在上帝的帮助下才可能过一个圣洁的生活,但很明显,人这方面的责任丝毫未减。比方说,就算上帝愿意帮助你我来过一个圣洁的生活,但假如我们顽固抗拒,那结果就是——我们仍然无法过上圣洁的生活。所以,在成圣的过程当中,人自身的因素仍是不可或缺的。
奥古斯丁不只是在这一个课题上大大影响了教会,他也在其它一些重大课题上影响教会,是制定教会信仰准绳的典范人物。在接下来的两次节目当中,我们还会花一些时间来了解他的生平和思想。